“不,不,好西卜太太,真的,我生来就丑的,从来没有人爱过我……”
“呵!你没有人爱?……到这个年纪,你想教我相信你当初是个贞节的小姑娘……这个话你去对别人说吧!一个音乐家!又是在戏院里混的!哪怕一个女人对我这么说,我也不信。”
“西卜太太,你要惹他生气了!”许模克叫着,他看见邦斯像条虫似的在床上扭来扭去。
“你,你也免开尊口!你们俩都是老风流……生得再丑也不相干,俗语说得好,没有一个丑男人娶不到媳妇的!连西卜也会教巴黎最漂亮的牡蛎美人爱上他,还用说你吗?你比他强多了……你心地又好!……得啦,你是荒唐过的!上帝就是责罚你丢掉了你的孩子,像亚伯拉罕一样[70]!……”
病人疲乏已极,可是还挣扎着做了个否认的姿势。
“放心好啦,你尽管丢掉了你的孩子,还是能像玛土撤拉一样长寿的[71]。”
“别胡闹了!”邦斯叫起来,“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被人爱!从来没有什么孩子,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