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寻隐于山间,以为就这样了却余生。直到后来,叶宁语上了山。
十七年了,今夜的百里寻终于能将这些年的事串联起来,他想起了这十七年里的每一件事,每一个人,亦想起了十七年前的种种一切。
梅芷卉扑到他的身上痛哭不已,全然没有邦交大使的气势和威严。
“阿卉,如此这般的我,已配不上如此这般的你。”百里寻看了看自己的瘸腿,微微触了触脸上的麻子。
梅芷卉一把将他的手握住,“回来就好!”
“我们的……孩子呢?”百里寻忽然问道。十七年前他走的时候,做了一件对不起他们孩子的事。他这辈子,唯一愧疚的便是这一桩。
“我们的孩子……”梅芷卉欲言又止,笑中带泪。
夜已过半,今晚注定很多人未眠。
宫里,祈年殿的偏殿内,正在软榻上小憩的太女怎么也睡不着。外面雷雨阵阵,她的心却烦躁不安。
这种烦躁已经许久没有过了,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。
“殿下!”贴身女官卫澜急匆匆走了进来。
太女腾地一下起身,心知必有大事。卫澜一向谨慎沉着,若非天大的事,她不会如此急切地大半夜打扰自己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