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然惊醒,她急促呼吸,昏黄的灯影漏进视线,摇摇欲坠的视野逐渐平稳。
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这病实在折磨人,总感觉自己越睡越沉。
屋中灯烛摇曳,静可闻针,原来已经是深夜了。
她只记得自己昏睡前是在和陆时棠说话,正想抬手揉揉发昏的脑袋,却感到右手被一片温热包裹。
侧过眸去,原来塌边趴着浅眠的少年人,紧紧牵着她的手。
云知渺微微一愣。
少年人羽睫纤长,随呼吸轻轻颤动,脑袋枕在窄窄的塌沿边,好似随时都会滑下去。灯火照在他的侧颜,如谪仙般俊美不可侵,发丝晕着橙黄的影,又显得整个人格外柔和。
他就这样守了她一日么?
云知渺咬着干燥起皮的下唇,心情有些复杂。
前些日看祝峥日日守着苏曼,她也心中羡艳过,莫说在这种封建社会,便是在她曾生活的年代,也鲜少有明知妻子身患疫病还能寸步相守的丈夫。
可她和陆时棠又不是夫妻,也没有许过生死相随的诺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