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摇头,余淮更是兴趣大增:“你找人才市场干吗?”
β一脸认真:“我想给自己雇个爹。”
No.123
我和余淮并肩坐在行政区的阳台上。
晚上的行政区从来不开灯,我们就坐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中,背靠着同一块硕大的玻璃。教学区那边的鼎沸人声像被闷在了一口大锅里,只能听到些许泡泡破裂的声响。
北方的冬天终于轰轰烈烈地来了。
白天好像还没做什么,埋头对着卷子愁眉苦脸,蓦然间一抬头,外面已经一片青灰色,人有时会恍惚起来,时间到底去了哪里。
时间的计量单位向来多变:对余淮来说,一个白天的时间可能是小半本物理练习册、几百道选择题,或者几十个新单词;而对我来说,它是痛苦挣扎之后,大脑中并未被填补的空白,是日出日落间,毫无建树的沮丧。
所以每当发现夜幕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降临时,我总会从心底满溢出一种恐慌,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弭,说出来又变得矫情。那一刻很想抓住旁边的某个人,但我想,余淮不会明白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