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斯林和沙夏把那桶啤酒搬下车来,往屋里抬进去。
门外响起一阵碎石路面摩擦轮胎的声音。车灯射过来,又熄灭了。车门打开,沙夏一回头,看见高大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。发型变了,人也显得年轻了。
“您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来?嘿,你这小子,怎么这么欢迎客人?”
沙夏还在蒙圈,你走过来了,乐呵呵拉着高大仙进屋,把他拉到老杨那边介绍起来了。树树来回穿梭,照顾客人:乡亲们坐满了一楼的客厅,村小的校长来了,刘姐来了……远远地看去,人影映烛摇,低吟的、温暖的喧哗。爆炸头和小草在弹尤克里里,声音隐隐约约,调子终于找到了,像迷路的兔子找到了窝,在尤克里里的声音里,不想跳舞是不可能的。所有人都在,今晚是节日,没有性别,没有身份,没有未来,没有过往,人们将喝得肝胆相照,抵足而眠。
沙夏拧开单向阀,安上酒头。他准备打出第一口啤酒。